私设是沙海，小哥没回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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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滴，支付成功。”

夜里下了暴雨，城里的路也不好走。地铁也关了，我坐的是最后一班去黄龙的公车。

车上昏暗暗的，为了司机好看路，没有开灯。街两旁白炽光一晃一晃，打在雨帘中又消失不见。雨夜我总会想到闷油瓶，他是在一个要下雨的天气里和我擦肩而过，也是在一个下雨的日子里和我道别。我一个人回来的时候，兜兜转转什么也没留下，坐在西湖长椅上怅然若失，任雨淅淅沥沥打在我的脸上，最后和我的眼泪混合在一起。

如今我不会哭了，我的鼻子废了之后，泪腺也衰退了。没什么眼泪好流的，流出来的都是血，内心的痛和皮肤的痛，在我看来都一样。

夜里城静，杭州城或许该有很多潜伏在暗处的那些人，我不能也不想回去，现在是局的关键时候，我不能暴露身份。索性上去宝石山，再多获取一些信息。

车子把我放在山下，我要摸黑从山的这头走到山的那头，才能找到那个变电站。没带伞，路又滑，我走的挺慢，周围阴森森的，我也苦中作乐去欣赏。黑色的夜，总比白茫茫的雪好，雪太大，人就不见了。

不过我是不喜欢从山上去看湖面和远处的城市的。人间味太浓，看久了我的眼睛有的时候会很痛。明天可能会多一盏灯，也可能会少一盏，可那又关我什么事呢。

走到变电站前，我的鞋子和裤腿都湿了，凉凉的不是很舒服。我就把窗都关紧，希望能够让热气散的慢一些，好蒸干我的衣物。

我在一个被障碍物挡住的角落躺好，想了想又拿了几瓶碳酸饮料放在能够拿到的地方，四处找找有没有空白的纸。很不巧，那些纸在之前都用光了，鼻血和墨迹混在一起，实在是不能再写了。幸运的是，在这堆废纸里，加了几张关根的明信片，可能是我搬物资的时候不小心拿过来的，背面空白，勉强可以用了。

我滴了滴蛇毒，闭上眼睛。

……

我睁开眼睛，满眼的眼泪，鼻血成股流下，我却无暇管它。

我看到闷油瓶了。

这段记忆或许没什么用，我只是一直在角落看它，他没有说话，只是坐在石头上，看着天，脸上没有表情，周围也没有人。

那里也在下雨，也是一个漆黑的夜。

这样的画面持续了很久，我觉得我应该醒来，因为这条信息毫无价值，纯粹是浪费时间，但是我又没有做任何的举动让我自己醒过来，只是这么呆呆地看着，借着一副蛇的身体。

都是雨夜，怎么这个是梦境，那个才是现实。

我醒的时候，眼睛起初还是漆黑一片，最先恢复的是听觉，听见雨打竹叶的声音时，我还以为我在梦里。到了五感渐渐恢复，疼痛翻涌而来，我一时无力招架，手中的笔几乎要被我捏断，我从躺椅上蜷缩着滑到地下，疼痛未减分毫，而我却毫无办法。

我挣扎着把梦里有用的信息检索出来，却满脑子都是闷油瓶，他一个人坐在天地雨夜里，和我一样孤独。

那一刻的回忆悲凉，实又远超现实创痛。

把笔狠狠握在手里，我一手捂着鼻血一手在明信片上写写画画，眼泪像水龙头一样止不住，一方面是疼，另一方面还是疼。

写完之后，我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，倒在地上抽搐，四周一片狼藉，我还最后残留了一点意思，把那张明信片推选了一点，让它不要踏入这混乱不堪的地方。

再一次失去意识之前，我听到雨声比最开始大了很多。

可能是窗子被风吹开了吧。

但我已经没力气把它关上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感谢你读到这里
猜猜明信片上写了啥呀
Ps.或许会有个后续？